出个谜语，谜底是“哲学的贫困”

于若木：陈云同志读书已经养成习惯了，在延安中央组织部时期，打下一个良好基础，很多经典著作都认真地读了，而且有老师辅导。所以那时候他觉得收获很大，对马列主义，有了系统的完整的理解，真正能做到融会贯通，他也交了一些哲学家朋友，像艾思奇呀，杨献珍呀，还有吴亮平，这些人都辅导过他。他特别喜欢跟艾思奇同志交往，讨论哲学问题，有的时候礼拜天他们几个人就凑一桌麻将。在打麻将的时候，他说我出一个谜语大家猜，我这个谜语叫做“艾思奇常输”。大家都没猜出谜底，他说告诉你们吧，这个谜底就是“哲学的贫困”。这是他讲的一个笑语。

陈云同志一贯认为工作、学习不能分家，要在工作中学习，学习就是工作。组织部工作的一些作风和制度，都是他那时建立起来的。在延安时他常说，过去搞地下工作没有条件学习，长征没有时间学习，现在相对安定，有一个非常好的学习环境，应该努力工作，抓紧学习。那时候毛主席提出来，中央各个部门，要开展学习运动。在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之前，主要学习六大以来的文件，还有些经典理论著作，要求干部必读。当时中央各个部门，都订了学习计划。中央组织部在陈云同志领导下，学习成绩最好，受到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表扬。他是学习组长，制订学习计划，组织学习讨论会，他们的学习方法就是经典著作一本书一本书地读。

1940年3月13日，听艾思奇哲学课的笔记

当时我在马列学院学习，也学一些经典著作。他们的学习内容我不全知道，只是他们在业余闲谈时听到一点。他们是每个星期一的上午学习，这是雷打不动的。学习计划都规定要学哪本书、哪一章、哪一节，由陈云同志督促、检查。他还出一些讨论题目，供大家深入研究。我记得，他们最早学《共产党宣言》《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》《国家与革命》《哲学的贫困》《反杜林论》等，还有《联共（布）党史》，这本书他着重学了第四章，这一章专门讲到哲学，讲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。陈云同志总是让大家畅所欲言，最好有对立面，能引起争论。我记得学政治经济学，讨论比较多的就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关系，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就有两派意见争执不下。当时提出来是先有鸡，还是先有蛋，后来说这个问题，还是让生物学家来解决吧。每次学习他都请一个老师来辅导，比如，学政治经济学请王学文同志，学哲学请艾思奇同志。我觉得，他们学得比我们在马列学院学得深刻。为什么这样说呢？一个学习认真，制度严密；再一个是他们年龄大一些，多数在白区工作的，也有在根据地工作的，他们实践经验比较多，能拿学到的理论来分析实际工作经验。中央组织部的同志谈起学习，一致认为在中组部工作的七年，也是学习的七年，受益匪浅。陈云同志自己也说过，这七年对他一生都是非常宝贵的。